第6章 初六日，驚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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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走到古街，劉瑜手機就響了，是個陌生號碼。
“你好，請問是哪位？”劉瑜有禮貌的問。
“我是周向陽”，看著到了晚上還是熙熙攘攘的街道，電話裏聽到周向陽的聲音，不知道怎麽的，劉瑜就是覺得心裏有點暖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電話的？”劉瑜問。
“早上謝靈傑給我的，怎麽他沒有給你我的嗎？”
劉瑜連忙說，“給了的，是我忘存了，他有給的。”
“你去哪了，想叫你晚上一起吃飯，你房間沒人。”周向陽說。
“我在下午來過的古街，買點東西，順便吃飯。”劉瑜回答。
“你給我發個定位，我就過去了，你找好吃飯的地方了給我說一下名字。”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劉瑜買好本子，去了那家推薦的小吃店，給周向陽發了定位、飯店名字和桌號，周向陽讓劉瑜先點餐。
劉瑜不知道周向陽愛吃什麽，只知道他不吃甜的，就按照推薦的點了幾樣，避開了甜食。
周向陽到的時候菜也剛上來，“你怎麽沒和總監他們去吃飯，領導應該和領導在一起的。”
“我看你今天一直是一個人，想著你自己吃飯怪孤單的，就過來看看。”
“我不太喜歡跟不熟的人說話，過陣子就好了，而且我不怕孤單，我喜歡說話，也挺喜歡自己一個人的。”劉瑜吃了一個水晶燒麥說道。
“是嗎？”周向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劉瑜。
劉瑜突然想到自己跟周向陽也才認識沒幾天，還說不跟不熟的人說話，有點不好意思，對周向陽的很自然的熟稔，劉瑜歸結為見色起意。
兩人都餓了，一頓飯吃的很快。
“你想喝什麽酒？”周向陽突然問。
“誒？”劉瑜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。
“你朋友圈發的。”周向陽解釋。
劉瑜想起來了，早上在周向陽車上的時候，看見今天是驚蟄，又剛好是3月6日，作為一個自詡文藝青年多年的人，王家衛的電影劉瑜自然是很熟悉，就在朋友圈發了電影《東邪西毒》的臺詞，“初六日，驚蟄，每年的這個時候，都會有一個朋友來找我喝酒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要喝什麽。”劉瑜笑笑，“我隨便發的。”
“天氣還是有些冷，我們去喝黃酒吧，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。”周向陽建議。
劉瑜同意，就去了周向陽說的那個地方，門口掛著紅燈籠，裏面古色古香的，老板很快的上了黃酒和一碟花生米、一碟茴香豆。
熱熱的黃酒倒在粗瓷碗裏，上面浮著幾個枸杞。
劉瑜低頭抿了一口，味道很純，不是那種加了水的，還有紅棗和桂圓的味道。
“還不錯吧？”周向陽問。
劉瑜點點頭，笑的眼睛瞇瞇的。
“是個朋友帶我來的，天氣冷，喝點黃酒舒服。”周向陽拿起碗跟劉瑜碰了一下。
明明是很喜歡獨處時光的人，今晚的劉瑜卻覺得，如果沒有周向陽，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好像也挺孤單挺落寞的。
兩人邊喝邊聊，很快一壺酒就喝完了，“我們走吧。”周向陽說。
“再要一壺吧”，劉瑜開口，“我還想喝一點。”
劉瑜一喝酒臉就粉粉的，一笑眼睛彎彎的，讓人沒辦法拒絕，周向陽就又要了一壺，喝的過程中又感覺劉瑜其實沒那麽想喝。
“你不想喝了，幹嘛非要再要一壺？”周向陽問。
“我……我不敢自己睡，我不想回酒店。”劉瑜撅著嘴可憐兮兮的說。
“真是跟小朋友一樣。”周向陽笑了。
第二壺酒喝完了，“好了，再喝下去得喝醉了，明天還要早起呢，咱們回去吧。”
喝酒的地方離古街不遠，兩人步行回酒店，路過古街還是燈火通明，劉瑜不由得想起來一句詞。“東風夜放花千樹，更吹落、星如雨。”
回到酒店簡單的洗漱了一下，劉瑜沒關燈，躺在床上，手機響了，是周向陽的消息：“小家夥晚安，我想當每年驚蟄都來找你喝酒的朋友。”
劉瑜笑了，回了晚安，酒意上湧，還沒等害怕就睡著了。
三天兩晚的旅行很快就結束了，8號晚上劉瑜回到家中，把帶回來的東西一份一份分好，當然也有給父母的禮物，父母開心的合不攏嘴，一直說劉瑜長大了。
為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，C集團9號、10號是放假的，劉瑜睡了一天，另一天約馬曉珊、張勇、岳麓鵬出來玩，順便將帶來的禮物分給他們。
因為是周二開始上班的，劉瑜覺得這周過的格外的快，還是以學習為主，很快就到了周五，滿以為可以休息了的劉瑜突然被告知周六要去項目上班。
“周六不休息的嗎？”劉瑜問王潔，因為家裏人不是公務員就是在國企工作的緣故，雙休是劉瑜對上班的基本認識。
“你入職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嗎？”王潔反問道。
“我沒問。”劉瑜覺得，自己在面試那天好像什麽都沒有問。
“公司別的部門是雙休，營銷口這邊基本上是單休的，咱們策劃部是跟著活動走的，有活動的時候就不能休息。有時候連著一個月也休不了一天，不過可以換休或者是發加班工資。”馬夢齊向劉瑜解釋。
“明天我們都要去Z市，那邊的住宅又優惠活動。你跟總監去項目上配合業主活動，總監可能會開車帶你上去，你坐公交太折騰了，去了就中午了。”王潔囑咐劉瑜道。
“你們都不去？就我和總監？”不知道怎麽的，劉瑜有點緊張。
“自求多福吧小瑜同學”，張斌拍拍劉瑜的肩膀一臉壞笑，“和總監說話一定要小心。”
“怎麽就要小心？”劉瑜問。
“總監這個人吧，出了名的笑面虎，狠辣、翻臉無情，明著不是一盆火，暗裏也是一把刀”，張斌說的表情很猙獰。
“啊？真的嗎？”，劉瑜有點害怕。
“別聽他扯，沒有的事”，謝靈傑安慰劉瑜，“總監只是不喜歡跟下面的人多接觸而已。”
“嗯，藝術家都是這樣。”王老師補充。
話是這麽說，劉瑜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，從小就怕老師，能跟周向陽坦然相處是因為那不是自己的直屬領導，對於衛楠，劉瑜是懼怕的。
周六早上早早就來到了和衛楠約好坐車的地方，怕自己遲到了衛楠不高興，衛楠是準時來的，劉瑜乖乖的上車，也沒敢坐副駕駛，靜靜的坐在後面，心裏默念，“忽視我、忽視我、一定要忽視我……”
“早飯吃了嗎？”衛楠開口問。
“吃過了，我在家吃的。”
“那你在車上等我一下，我去吃個早飯”說話間衛楠把車停在一家小籠包門口。
衛南吃飯很快，劉瑜的小說才看了一點點，衛楠就出來了，還遞給劉瑜一瓶酸奶。
“謝謝總監”，劉瑜小聲說，感覺衛楠好像沒那麽難相處。
衛楠問了劉瑜一些基本信息，包括以前從事過哪方面文案的寫作，還簡單介紹了一下劉瑜今天去的任務。
“今天是個業主活動，沒什麽儀式，前期都宣傳出去了，咱們請名家老師給業主們免費教書法、美術、武術、舞蹈還有棋類，主要就是提升一下園子裏的氛圍，屬於軟實力的打造。培養業主周末出來的習慣，在這住的好了自然也會介紹親戚朋友來買，而且別的客戶來看房，看見小區裏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都好，也容易成交。第三就是咱們宣傳的時候也可以把這個當成一個賣點，今天我拍點照片，你在咱們公眾號上發一下報道。”
劉瑜覺得衛楠說的都很有道理，開始構思今天的報道要從什麽角度去寫。
“你今天去就是幫忙的，前三個月你最好每周都來，就算沒什麽事，跟案場的關系好一點也是收獲。今天你就轉轉，跟教課老師都認識一下，以後搞活動可能還要接觸，還有第一天，業主的參與度可能不高，你就轉著去各個點多學習一下，很多業主看著有人參與了，也會去的。我還沒看過你寫的東西，今天寫篇業主活動的報道我看看。”衛楠接著囑咐。
“嗯嗯，我知道了。”劉瑜像個學生一樣乖乖應聲。
不知道是不是在郊區的緣故，寧和園的早上格外的冷，天氣冷是一個方面，入住的業主本來就不多，整個小區也很冷清。去舞蹈武術點位瞅了瞅，劉瑜覺得不太適合自己，隨便跟幾個老師搭了話交換了聯系方式後就去了書法的點，沒有業主，書法老師自己站在桌旁很有氣勢的寫字。
劉瑜沒有打擾他，搓了搓快凍僵的手，坐在旁邊給業主準備的桌椅上，鋪好紙也開始寫，很久沒練書法了，剛開始手生，寫了幾個字以後就好了，逐漸進入了狀態。劉瑜寫的是《愛蓮說》。
“小姑娘你的筆法相當不錯啊”，老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劉瑜身邊。
“我從小有學書法”，劉瑜笑笑。
“師從哪位名家，咱們市裏的我差不多都認識。”老師接著問。
“是童舟老師”，劉瑜回答，童舟在H市小有名氣，還舉辦過幾次書畫展，劉瑜打小就在他那學書法和國畫。
“童老啊，說起輩分，還算我半個師兄呢，”老師來了興致，給劉瑜講和童舟的過往，有了共同認識的人，劉瑜覺得一下子親切多了。
話說完了，老師又寫不同的筆法給劉瑜看，一老一小就這麽探討起來了，衛楠說的沒錯，業主果然有從眾的心理，剛開始是一兩個過來看他們寫字，不一會兒圍觀的人就多了起來，很多小朋友也鬧著要用毛筆寫字，場地逐漸熱鬧起來了。”
劉瑜不想打擾老師工作，就坐在最邊上寫自己未完成的《愛蓮說》。
有人碰了碰自己，劉瑜擡頭看是衛楠，胸前掛著單反，“你先寫，寫完到售樓部來，我有事交代你。”
知道有了工作劉瑜就安不下心來寫字了，跟在衛楠身後一起來到了售樓部。
衛楠進去售樓部裏面的辦公室，在沙發上坐下，擺弄著自己的單反，劉瑜站在沙發邊上等他指示。
“是這麽個事兒，配合5月份第二批房源發售，計劃辦一場拼盤演唱會，現在需要咱們這邊去一個人，配合周董跟承辦公司接洽，也沒什麽特別需要你去辦的，老周就安排好了。他們說到關於會場布置和宣傳方面你就註意一下，不過現在可能也談不到那裏。”衛楠有點像自問自答。
劉瑜沒有明白自己究竟要去做什麽，看著劉瑜一臉懵懂的樣子，衛楠又囑咐了一句，“不需要你幹啥，你跟著老周就行，就是旅游去你坐他車的那個人，電話你有嗎？”
劉瑜點點頭。
“現在就去，打車去天香樓，在城北，把□□要上到時候報銷。去了你聯系老周就行，忙完你就不回來了，直接回家吧，宣傳這邊我自己來。”
不到一個小時劉瑜就到了，給周向陽打電話，“周董，我是劉瑜，衛總監讓我到了天香樓跟您聯系，我已經到樓下了。”
“小家夥，我有點堵車，約的時間已經到了，你先去竹間7號包廂跟那邊的人談談，我還有一刻鐘就到了。”
劉瑜傻了，“我去跟他們，談什麽？”
“阿楠是怎麽給你說的？”周向陽的語氣有點無奈。
“就說讓我跟著你，別的不用管。”劉瑜有點小委屈，“我自己去沒有安全感。”
周向陽在電話那邊笑了，“我相信你的，你很會聊天，去跟那邊的人隨便聊聊，我馬上就到了，至於安全感，等會兒我買把玩具槍帶過去怎麽樣啊，小家夥？”
通話就這麽結束了，劉瑜硬著頭皮走進竹間竹間7號包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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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，請問是哪位？”劉瑜有禮貌的問。
“我是周向陽”，看著到了晚上還是熙熙攘攘的街道，電話裏聽到周向陽的聲音，不知道怎麽的，劉瑜就是覺得心裏有點暖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電話的？”劉瑜問。
“早上謝靈傑給我的，怎麽他沒有給你我的嗎？”
劉瑜連忙說，“給了的，是我忘存了，他有給的。”
“你去哪了，想叫你晚上一起吃飯，你房間沒人。”周向陽說。
“我在下午來過的古街，買點東西，順便吃飯。”劉瑜回答。
“你給我發個定位，我就過去了，你找好吃飯的地方了給我說一下名字。”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劉瑜買好本子，去了那家推薦的小吃店，給周向陽發了定位、飯店名字和桌號，周向陽讓劉瑜先點餐。
劉瑜不知道周向陽愛吃什麽，只知道他不吃甜的，就按照推薦的點了幾樣，避開了甜食。
周向陽到的時候菜也剛上來，“你怎麽沒和總監他們去吃飯，領導應該和領導在一起的。”
“我看你今天一直是一個人，想著你自己吃飯怪孤單的，就過來看看。”
“我不太喜歡跟不熟的人說話，過陣子就好了，而且我不怕孤單，我喜歡說話，也挺喜歡自己一個人的。”劉瑜吃了一個水晶燒麥說道。
“是嗎？”周向陽似笑非笑的看著劉瑜。
劉瑜突然想到自己跟周向陽也才認識沒幾天，還說不跟不熟的人說話，有點不好意思，對周向陽的很自然的熟稔，劉瑜歸結為見色起意。
兩人都餓了，一頓飯吃的很快。
“你想喝什麽酒？”周向陽突然問。
“誒？”劉瑜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。
“你朋友圈發的。”周向陽解釋。
劉瑜想起來了，早上在周向陽車上的時候，看見今天是驚蟄，又剛好是3月6日，作為一個自詡文藝青年多年的人，王家衛的電影劉瑜自然是很熟悉，就在朋友圈發了電影《東邪西毒》的臺詞，“初六日，驚蟄，每年的這個時候，都會有一個朋友來找我喝酒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要喝什麽。”劉瑜笑笑，“我隨便發的。”
“天氣還是有些冷，我們去喝黃酒吧，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。”周向陽建議。
劉瑜同意，就去了周向陽說的那個地方，門口掛著紅燈籠，裏面古色古香的，老板很快的上了黃酒和一碟花生米、一碟茴香豆。
熱熱的黃酒倒在粗瓷碗裏，上面浮著幾個枸杞。
劉瑜低頭抿了一口，味道很純，不是那種加了水的，還有紅棗和桂圓的味道。
“還不錯吧？”周向陽問。
劉瑜點點頭，笑的眼睛瞇瞇的。
“是個朋友帶我來的，天氣冷，喝點黃酒舒服。”周向陽拿起碗跟劉瑜碰了一下。
明明是很喜歡獨處時光的人，今晚的劉瑜卻覺得，如果沒有周向陽，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好像也挺孤單挺落寞的。
兩人邊喝邊聊，很快一壺酒就喝完了，“我們走吧。”周向陽說。
“再要一壺吧”，劉瑜開口，“我還想喝一點。”
劉瑜一喝酒臉就粉粉的，一笑眼睛彎彎的，讓人沒辦法拒絕，周向陽就又要了一壺，喝的過程中又感覺劉瑜其實沒那麽想喝。
“你不想喝了，幹嘛非要再要一壺？”周向陽問。
“我……我不敢自己睡，我不想回酒店。”劉瑜撅著嘴可憐兮兮的說。
“真是跟小朋友一樣。”周向陽笑了。
第二壺酒喝完了，“好了，再喝下去得喝醉了，明天還要早起呢，咱們回去吧。”
喝酒的地方離古街不遠，兩人步行回酒店，路過古街還是燈火通明，劉瑜不由得想起來一句詞。“東風夜放花千樹，更吹落、星如雨。”
回到酒店簡單的洗漱了一下，劉瑜沒關燈，躺在床上，手機響了，是周向陽的消息：“小家夥晚安，我想當每年驚蟄都來找你喝酒的朋友。”
劉瑜笑了，回了晚安，酒意上湧，還沒等害怕就睡著了。
三天兩晚的旅行很快就結束了，8號晚上劉瑜回到家中，把帶回來的東西一份一份分好，當然也有給父母的禮物，父母開心的合不攏嘴，一直說劉瑜長大了。
為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，C集團9號、10號是放假的，劉瑜睡了一天，另一天約馬曉珊、張勇、岳麓鵬出來玩，順便將帶來的禮物分給他們。
因為是周二開始上班的，劉瑜覺得這周過的格外的快，還是以學習為主，很快就到了周五，滿以為可以休息了的劉瑜突然被告知周六要去項目上班。
“周六不休息的嗎？”劉瑜問王潔，因為家裏人不是公務員就是在國企工作的緣故，雙休是劉瑜對上班的基本認識。
“你入職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嗎？”王潔反問道。
“我沒問。”劉瑜覺得，自己在面試那天好像什麽都沒有問。
“公司別的部門是雙休，營銷口這邊基本上是單休的，咱們策劃部是跟著活動走的，有活動的時候就不能休息。有時候連著一個月也休不了一天，不過可以換休或者是發加班工資。”馬夢齊向劉瑜解釋。
“明天我們都要去Z市，那邊的住宅又優惠活動。你跟總監去項目上配合業主活動，總監可能會開車帶你上去，你坐公交太折騰了，去了就中午了。”王潔囑咐劉瑜道。
“你們都不去？就我和總監？”不知道怎麽的，劉瑜有點緊張。
“自求多福吧小瑜同學”，張斌拍拍劉瑜的肩膀一臉壞笑，“和總監說話一定要小心。”
“怎麽就要小心？”劉瑜問。
“總監這個人吧，出了名的笑面虎，狠辣、翻臉無情，明著不是一盆火，暗裏也是一把刀”，張斌說的表情很猙獰。
“啊？真的嗎？”，劉瑜有點害怕。
“別聽他扯，沒有的事”，謝靈傑安慰劉瑜，“總監只是不喜歡跟下面的人多接觸而已。”
“嗯，藝術家都是這樣。”王老師補充。
話是這麽說，劉瑜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，從小就怕老師，能跟周向陽坦然相處是因為那不是自己的直屬領導，對於衛楠，劉瑜是懼怕的。
周六早上早早就來到了和衛楠約好坐車的地方，怕自己遲到了衛楠不高興，衛楠是準時來的，劉瑜乖乖的上車，也沒敢坐副駕駛，靜靜的坐在後面，心裏默念，“忽視我、忽視我、一定要忽視我……”
“早飯吃了嗎？”衛楠開口問。
“吃過了，我在家吃的。”
“那你在車上等我一下，我去吃個早飯”說話間衛楠把車停在一家小籠包門口。
衛南吃飯很快，劉瑜的小說才看了一點點，衛楠就出來了，還遞給劉瑜一瓶酸奶。
“謝謝總監”，劉瑜小聲說，感覺衛楠好像沒那麽難相處。
衛楠問了劉瑜一些基本信息，包括以前從事過哪方面文案的寫作，還簡單介紹了一下劉瑜今天去的任務。
“今天是個業主活動，沒什麽儀式，前期都宣傳出去了，咱們請名家老師給業主們免費教書法、美術、武術、舞蹈還有棋類，主要就是提升一下園子裏的氛圍，屬於軟實力的打造。培養業主周末出來的習慣，在這住的好了自然也會介紹親戚朋友來買，而且別的客戶來看房，看見小區裏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都好，也容易成交。第三就是咱們宣傳的時候也可以把這個當成一個賣點，今天我拍點照片，你在咱們公眾號上發一下報道。”
劉瑜覺得衛楠說的都很有道理，開始構思今天的報道要從什麽角度去寫。
“你今天去就是幫忙的，前三個月你最好每周都來，就算沒什麽事，跟案場的關系好一點也是收獲。今天你就轉轉，跟教課老師都認識一下，以後搞活動可能還要接觸，還有第一天，業主的參與度可能不高，你就轉著去各個點多學習一下，很多業主看著有人參與了，也會去的。我還沒看過你寫的東西，今天寫篇業主活動的報道我看看。”衛楠接著囑咐。
“嗯嗯，我知道了。”劉瑜像個學生一樣乖乖應聲。
不知道是不是在郊區的緣故，寧和園的早上格外的冷，天氣冷是一個方面，入住的業主本來就不多，整個小區也很冷清。去舞蹈武術點位瞅了瞅，劉瑜覺得不太適合自己，隨便跟幾個老師搭了話交換了聯系方式後就去了書法的點，沒有業主，書法老師自己站在桌旁很有氣勢的寫字。
劉瑜沒有打擾他，搓了搓快凍僵的手，坐在旁邊給業主準備的桌椅上，鋪好紙也開始寫，很久沒練書法了，剛開始手生，寫了幾個字以後就好了，逐漸進入了狀態。劉瑜寫的是《愛蓮說》。
“小姑娘你的筆法相當不錯啊”，老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劉瑜身邊。
“我從小有學書法”，劉瑜笑笑。
“師從哪位名家，咱們市裏的我差不多都認識。”老師接著問。
“是童舟老師”，劉瑜回答，童舟在H市小有名氣，還舉辦過幾次書畫展，劉瑜打小就在他那學書法和國畫。
“童老啊，說起輩分，還算我半個師兄呢，”老師來了興致，給劉瑜講和童舟的過往，有了共同認識的人，劉瑜覺得一下子親切多了。
話說完了，老師又寫不同的筆法給劉瑜看，一老一小就這麽探討起來了，衛楠說的沒錯，業主果然有從眾的心理，剛開始是一兩個過來看他們寫字，不一會兒圍觀的人就多了起來，很多小朋友也鬧著要用毛筆寫字，場地逐漸熱鬧起來了。”
劉瑜不想打擾老師工作，就坐在最邊上寫自己未完成的《愛蓮說》。
有人碰了碰自己，劉瑜擡頭看是衛楠，胸前掛著單反，“你先寫，寫完到售樓部來，我有事交代你。”
知道有了工作劉瑜就安不下心來寫字了，跟在衛楠身後一起來到了售樓部。
衛楠進去售樓部裏面的辦公室，在沙發上坐下，擺弄著自己的單反，劉瑜站在沙發邊上等他指示。
“是這麽個事兒，配合5月份第二批房源發售，計劃辦一場拼盤演唱會，現在需要咱們這邊去一個人，配合周董跟承辦公司接洽，也沒什麽特別需要你去辦的，老周就安排好了。他們說到關於會場布置和宣傳方面你就註意一下，不過現在可能也談不到那裏。”衛楠有點像自問自答。
劉瑜沒有明白自己究竟要去做什麽，看著劉瑜一臉懵懂的樣子，衛楠又囑咐了一句，“不需要你幹啥，你跟著老周就行，就是旅游去你坐他車的那個人，電話你有嗎？”
劉瑜點點頭。
“現在就去，打車去天香樓，在城北，把□□要上到時候報銷。去了你聯系老周就行，忙完你就不回來了，直接回家吧，宣傳這邊我自己來。”
不到一個小時劉瑜就到了，給周向陽打電話，“周董，我是劉瑜，衛總監讓我到了天香樓跟您聯系，我已經到樓下了。”
“小家夥，我有點堵車，約的時間已經到了，你先去竹間7號包廂跟那邊的人談談，我還有一刻鐘就到了。”
劉瑜傻了，“我去跟他們，談什麽？”
“阿楠是怎麽給你說的？”周向陽的語氣有點無奈。
“就說讓我跟著你，別的不用管。”劉瑜有點小委屈，“我自己去沒有安全感。”
周向陽在電話那邊笑了，“我相信你的，你很會聊天，去跟那邊的人隨便聊聊，我馬上就到了，至於安全感，等會兒我買把玩具槍帶過去怎麽樣啊，小家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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